常常想起父母在不远行这句俗训,也为不能陪伴在父亲左右有些许不安,可能是父亲年事已高的缘故,本次南国之旅本来计划近满月回返,不知为什么,尤为放心不下父亲,纵然他乡之旅有太多的欢愉,却已有返乡的热盼,自从失去了母爱,父亲便成了唯一的牵挂。
父亲生就性格温善,不事张扬,却有着男人的秉直和担当,自从母亲离世后,本来就寡言少语的父亲变的愈加沉默,母亲辞世一载之余,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,每每提及母亲,父亲就会忍俊不住的黯然神伤,半个世纪的恩爱夫妻,父亲与母亲那份诀别的殇痛绝非是用单纯的语言可以表达的。
而对于他的子女们父亲又是一百个放心不下,和父亲聚到一起时,性格内向的父亲总是习惯把话题转移到我们兄妹身上,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为我们兄妹诸多的担心,这个工作忙太劳累,那个生活不易,父亲都能细致入微的体会到,每每提及我们,殷殷之情凝聚的是身为一个父亲对子女忘我的关爱。
而我,则是父母最放心不下的一个,或许是源于我坎坷的经历,或许是源于我距离父母比较近些,又或许是之于孤单一人,每次旅行出差,父亲延续了母亲在世的牵挂,总是滋生诸多担忧,如果几日不通电话,父亲便会打电话询问我在哪里,那里气候如何,是一个人出行还是结伴同行,能不能吃好喝好等。
我能从父亲的语气中体会到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舔犊之情,在每次通话后,父亲又不忘千般叮咛,万般嘱托,让我出门在外必须照顾好自己,让我注意安全,那语气如同我是个永远长不大孩子,依旧是言不尽的惦念。
父亲素日养成的习惯是读书看报,虽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,每天仍旧坚持品读报刊新闻,看实事,聊政治,谈生活,谈养生,可谓是面面俱到,很多时候,在父亲面前我体会最深的是自己的浅薄和无知。
没有了母亲的陪伴,能为父亲打发时光的或许只有翰墨间的文字,毕竟儿女们各有各自事情要做,幸甚的是还有小妹长期服侍于身边,父亲也不算孤独。
每次回家与父亲相聚总有不可名状的担忧,望着父亲苍老的容颜,内心不止一次的祈求但愿父亲长命百岁, 父亲在我的世界里,他虽然瘦小,却有山的伟岸,虽然以是耄耋之年,但他却依旧年高德劭,我以有父亲为福,他老人家为我开启了人生的航向,在大起大落面前,始终不曾忘记父亲给予的谆谆教诲。
泰戈尔曾经说过,生命如横越大海,我们都相聚在这小船上。我想告诉我挚爱的父亲,我之所以能行走于世间,是您给了我披荆斩棘的斗志精神,是您让我立于人生的不败之地。
思念父亲的情怀与日俱增,如同南雁北飞,我的情思几乎倾尽在思念父亲身上,忘不了与父亲语重心长的交谈,忘不了父亲每次相聚后的依依不舍,忘不了父亲恋恋不舍目送的目光,50多年春秋的横跨,是父母给了我血肉之躯,不可泯灭的亲情在南北两地相隔中澎湃,父亲的身影在眼前不时闪现,有殷切的期盼,有始于父爱的召唤。
适逢节日的来临,我的思念锁定在遥远的召唤中,决定返乡,尽管辜负挚友盛情款待的厚意,但请挚友相信百善孝为先,还乡的情结真的是归心似箭,父亲是我返乡的动力,厚重的让我久久的,久久的挥之不去。
于长沙随笔
作者简介:
王新,笔名:谷峰。字东轩,号翰香居士,万卷书斋主。先锋派作家、书法家,资深评论家、著有小说、诗歌、散文,其中散文集《春之舞》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发行,书法作品被国内友人及香港、台湾、日本等藏家收藏。
现任:《中国艺海网》总编、伯斯教育学院客座教授、《艺海潮音》(内刊)杂志总编、中国文化信息协会会员、中国国际书画研究员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
作家王新近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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